文/罗华昌中医      

古中医防未病，保民众大健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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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有网友问起附片、川乌中毒该怎么解毒，这个问题得先从药材本身说起。川乌、草乌、附子（附片是附子的炮制加工品）在中药里向来是 “力猛效专” 的角色，像附子能温阳散寒、回阳救逆，对阳气衰竭的畏寒肢冷、脉微欲绝有不可替代的作用；川乌、草乌则善祛风湿、止痹痛，治风寒湿痹引发的关节剧痛，常是其他温通药难以替代的。可这些年附片 “盛行”，不少地方过度宣传其温补功效，再加上有些医生盲目跟风用大量生附片、生川乌，我听过有个别案例用到 60~100 克生川乌，即便说先煎两小时，还是引发了剧烈呕吐、心慌等中毒症状 —— 这都是乌头碱惹的祸，这类药材含有的乌头碱毒性强，稍有不当就会中毒，滥用的后果实在让人揪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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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医书里早对乌头类药材的毒性和使用有过告诫，《神农本草经》称乌头 “有毒，主中风，恶风，洗洗出汗，除寒湿痹，咳逆上气，破积聚寒热”，点明其有毒需慎用；《本草纲目》更是强调 “乌头毒性至大，非若川乌、附子之比，自非风顽急疾，不可轻用”，还记载 “乌头中毒，可用绿豆、甘草解之”，可见古人早已深知其毒，也留下了初步的解毒思路，这些经验到现在仍有重要意义，可惜不少人把这些警示抛在了脑后。

一旦出现附片、川乌中毒，西医的急救办法来得直接，通常会先洗胃，把胃里没吸收的毒物清出去，要是患者呕吐厉害，会打泮托拉唑或奥美拉唑这类抑酸针，防止胃酸过多损伤胃黏膜；吐得多了容易丢电解质，就补氯化钾、葡萄糖，用碳酸氢钠调节体内酸碱度，再用胃复安止吐，这些手段能快速稳住身体基本状况，为后续调理争取时间。

而我们中医应对这类中毒，也有成熟的思路和实用的方子，我这两年用附片时格外谨慎，不会盲目加量，但对解毒有成熟的预案，有个九味药的方子，急救时用着很顺手，具体是人参 15~30 克、大枣 9~15 枚、生姜 15~30 克、苏叶 15~30 克、陈皮 15~30 克、生甘草 15~30 克、绿豆 15~30 克、麦冬 9~20 克、五味子 6~9 克。这方子看着普通，每味药都有讲究：生甘草和绿豆是解乌头毒的常用组合，甘草能调和诸药、缓解毒性，绿豆性寒能清热解毒，两者搭配能直接针对乌头碱的毒性；中毒后患者多会呕吐、心慌，人参大补元气，刚好补回呕吐耗损的正气，麦冬养阴生津，五味子敛肺滋肾、宁心安神，这三味就是生脉饮的底子，能救心气、稳心神，防止急性心衰，很多中毒患者心慌、气短，喝了这几味药就能慢慢缓过来；生姜温中止呕，陈皮理气健脾，苏叶芳香化湿、和胃止呕，这三味针对呕吐后的脾胃不适，能帮着恢复脾胃功能，不让脾胃再受损伤；大枣味甘性温，能补中益气、养血安神，还能补充呕吐流失的津液，避免身体因失水变得更虚弱，九味药凑在一起，既能解毒，又能补正气、护脾胃、稳心神，把解毒和护正结合起来，很适合中毒后的调理。

用这个方子时，还得根据患者的具体症状加减，也能避免方子太 “板”。比如要是患者除了呕吐、心慌，还伴有咽喉肿痛、口干、舌红苔黄，这是毒邪生热的迹象，就加金银花 15~20 克，金银花清热解毒力强，能把热邪清出去，缓解咽喉不适；要是患者舌苔黄腻、腹胀、大便黏滞，说明体内有湿毒，加黄芩 10~12 克，黄芩能清热燥湿，帮着把湿毒排出去，减轻腹胀；要是中毒后拉肚子，拉得稀溏不成形，这是脾胃虚弱、湿邪下注，就加茯苓 15~20 克、山药 15~20 克，茯苓健脾祛湿，山药补脾养胃、固肾止泻，两者一起能止住腹泻，还能补脾胃，不让拉肚子再耗损正气；要是患者畏寒怕冷、手脚冰凉，哪怕中毒了还是一派寒象，说明体内寒气重，加干姜 6~10 克，干姜温阳散寒，能辅助生姜增强温中的力量，让身体慢慢暖和起来；要是心慌得厉害，坐立不安，加酸枣仁 15~20 克（捣碎），酸枣仁能养心补肝、宁心安神，帮着稳住心神，缓解心慌；要是患者口干舌燥得厉害，喝水也不解渴，加玉竹 10~12 克，玉竹滋阴润燥，能补充体内缺失的津液，缓解口干。

说到底，应对乌头类中毒，最好的办法还是 “防” 大于 “治”。首先得记住，附片、川乌、草乌这类药材，一定要用炮制过的，生品毒性太大，绝对不能随便用，像生川乌、生附片，哪怕少量也可能中毒；用量上更要谨慎，不能学所谓 “扶阳派” 盲目加量，觉得量越大效果越好，很多中毒案例都是过量导致的，临床上附子常用量也就 3~15 克，超过这个量就得格外小心，还得久煎，一般先煎 1~2 小时，让毒性降低；最重要的是，用这类药必须找专业的中医师，根据体质辨证开方，不能自己买了用，更不能听信偏方、夸大宣传。一旦出现恶心、呕吐、心慌、手脚麻木这些中毒症状，别犹豫，赶紧送医院，中西医结合急救，千万别自己瞎用药耽误时间，要知道乌头类中毒来势凶，稍有延误就可能出大问题，之前就听过有人自己用大量生附片，没等急救就没了性命，这样的教训太惨痛，千万不能再重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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